室內逐漸明亮起來。忽然那頭出現了樹蔭,而那群人看來正在討論一些從未真正被搞懂的困難問題;他們之中有些是我認識的,又還有一些無人不知的面孔。景色泛白,樹葉的投影晃動著。幾個學者無聲地和我打了招呼。我和正拉著手的那個人道別,並且加入他們的討論。世界變得緩慢、緩慢、愈加明亮...終於停止在那一刻。
虛無和沉靜渺無邊界。有個比一切都要更遙遠的、熟識的聲音響起。
「演完了嗎?」
「又演完了。」
我有好幾套想像的死亡劇本。
阿基米德從澡盆裡跳了出來,跑在街上大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他終於想到要怎麼測量那些外型無以名狀的大買家特價蛋糕邊的體積了。第二天,他就當著忽必烈的面把這些蛋糕都壓進了水裡。
忽必烈問阿基米德:「能再幫我買一包來嗎?」
傳說有座不知名的山谷,谷底的村落自給自足。那裡的溪澗來自遠山,每滴水的旅程都比村子的歷史還要悠長。
山谷裡曾經有許多風車,在那風還不曾停下的時代。
戰爭開始後的一個星期,一艘逃生艙被潮水沖上淺岸。這艘來自大型太空站的逃生艙形狀簡潔、並且只具有一個功能:讓乘客安全逃出危險地區。白色的隔熱外壁沾染著海水的污漬,艙門緩緩打開。
身穿黑衣的年輕男子從離海面兩公尺高的艙門跳了出來,輕輕落腳在岩石上。
當她聽到放在二樓的手機響起時,就匆忙地跑上樓去接電話了。剛喝到一半的優酪乳被丟在桌子上,發出了「砰」的一聲;濺起來的優酪乳之中,摻雜著許多迫於無奈被拋上空中的乳酸菌。
優酪乳在溫暖的空氣中逐漸蒸發,只留下了乳酸菌在空中而已。乳酸菌在空氣中什麼也看不見。對他們來說,世界是一片黑暗。
貓每天晚上都來到這裡,來到這座鋼琴上。
她並不怎麼懂十二音平均律,對布拉姆斯或蕭邦也只有模糊的印象。溫暖,這座鋼琴讓她覺得溫暖,她是為了這個才來的。偶而她也曾翻開鍵盤蓋、並且試著拼湊出一串似乎具有連貫性的音符,但是大多數的時候,她只是為了貪戀那份溫暖而倚靠在上面而已。
從剛剛開始我就一直在想我怎麼會在這麼高的地方。連作什麼都不知道,就這樣呆呆地坐在岩壁旁突出的小平台上也不太好吧?頭痛得像是才剛被一群奔跑的非洲象踐踏過似的。
「喂,有人在這附近嗎?」